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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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布艺之街（第2页）

“嘿，你看这薄纱布多好啊，买来送给我那小情人哪，带劲！”一个展开一匹黑色薄纱对另外两个嘻笑道。

“嗯！章哥有眼光！”陪巡欢赞道。

“你这选布的本领跟选小情人的本领是一样的强啊！换了多少个了？哥们还没有情人呢！赶快给哥们也找个！”另一个胖一点的对他“义气”地道。

“好好！徐兄你放心，我最近就给你物色一个！”他带点打包票的意思道。

“呼！真够意思！”胖点的徐兄碰一下他道。

胜隆国锦城部的巡捕，名为巡捕，管理治安，实际上打着巡捕的名义成天干着寻乐、欺凌、捡便宜等不务正业的事，好的、坏的、有道理的、没道理的都一起打，所以一般没人敢闹事，也不敢得罪他们，治安自然是表面很好。韦欢则傍着与巡捕的一点交情，在陪巡中，也似巡捕一样帮着捉拿人，所以后来在没巡捕在身边的时候，他似乎自封也可以行使巡捕的职责。

“喔！”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年人在前面一家布艺店的外摆摊处出一声仿佛有痰涩在喉咙里的声音，他的头长长，几乎全都是花白中泛灰泛黄，甚至于那些灰黄都覆盖了花白，像是许久没有洗过一样，他已经洗过但由于老旧皴皱、看上去还是像有些脏的手去扯盖在底下几层的一长块好布，手上的长指甲多数是乌的，像是去挖了泥巴沉积很久才演变成的，身上那件破烂的衣服如已经经历了相当的岁月，是显得很浅却陈年的灰绿，他一边扯一边干涩地喊到：“买布……买块布！”身后灰黄长头的中尾后部一坨串样的东西在随之抖动，那是他拴的一个中辫，那个辫子像都脏脏凝结了，干凝成了一坨串。

这位破烂灰绿衣衫的老年人身边还站着一位——裹了另一套灰绿衣衫的中青年男子，头上绑了一圈又一圈的灰绿布带，还透着已干的药汁，显然那布带是当了绷带使，而且可能还是从他身上的那件灰绿衣衫上撕下来的。这位中青年男子虽站在那里，但目光呆滞，神色暗淡，像是病了一场还在病中，尽管如此，整体看起来却还透着些精明与英气。

这两个人在离清一风雅约五六十米远处，引起了清一的注意。“清一，你看就决定这匹布怎么样？”风雅觉得给他选好了自己喜欢的，询问清一的意见。可是清一依然凝望着那边，在思考着什么。“清一，清一！”风雅又唤了两声，清一“啊？”地从思绪中回过头来。“你在看什么呀？”风雅奇道，也往那边看看。“你看那两个人。”清一给风雅道。

这个布艺师傅也顺着方向看去，道：“哦！你们在看老颠颠哪！”

“老颠颠？”风雅转过头奇怪而问之。

“嗯，这个老颠颠已经疯了很久了，平时提着个酒壶，像叫花子一样，说话疯言疯语，或者就在那里露出些傻癫的样子，不然就癫笑、疯笑、仰天笑，说不到几句话就也癫笑，不知从哪儿搞到几文钱，都要换点酒喝，买个醉，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唉，这些年有时就会碰到他。我们这的人都称他为老颠颠。”

“干什么干什么？”店中的店家从店中走出，他阔亮的服装一身，在几阶阶梯之上，就对外面外摆摊处的那个老者喝道，现他手还碰上了布匹在扯，顿即如不得了的惊慌，“哎哟！你怎么还把手碰上了我的布匹啊！”说这句话时已是赶紧走下。

他大踏步的几步过来，忙地把老年人的手给刨开，“哎哟！”他检查地注视着刚才老者碰过的布，“你这个老颠颠！碰的布还是我高档的好布！你说你碰一个随便的粗布就已经是不得了的事了！还碰我这块白布！都给我弄脏了！”说着他急紧地拍拍刚才老年人碰过的地方，再把可能碰过的地方也给抚拍一遍。

老年人却似乎已经不在乎这样的语言与态度，只道：“我要买布！我要买布！”老年男人的音色特别浓重。

“你买个屁啊！你个老颠颠！平常看你疯疯癫癫的现在居然还知道买衣服！去去去，找叫花子要两件衣服就可以了！”他冲衣着破烂的老年人说着，并感到一股味道飘来，赶紧捂住鼻子，从捂着的口鼻里不舒服地声道：“你这身破破烂烂的穿了多久了……你买得起吗你？你是来偷我布的吧！”

“不是不是！”他赶紧在身前摆摆晃晃那两只看上去脏脏的老手，“我是来买布的！不是来偷布的！”那干涩的老年声音特别明显、大声响起。

他们的声音传开了，引起了羽纱衣姑娘、巡检等人的注意。

“噫！他今天说话既不憨癫笑也不奇怪了，倒好像还不疯了！手里还没有提酒壶，真是稀奇啊！”布艺师傅听得他说的一些话后有感道。

“哟哦！你还听得懂我说的话呀？你以前是装疯还是恢复神志了？想不到你说话还有点逻辑！”

“布！卖布！”这时旁边的那个头上包着布带的青年说话了，眼神有些居高临下地朝他望着，神色相当严肃、不舒服他，说这句话时，露出的就是让你卖布就卖布的意思！

那卖布的转过头来，看着他这个样子，有点畏缩，顿时不敢再多仔细地打量他，转过身就去碰布准备拿给他的情状，然后道：“你……你要什么布啊？”

这位大概三十多岁的中青年行为突然像上了条的木头人那样，手硬邦邦地对着刚才老年人摸扯的那布一指，再僵硬地指一下老年人。

卖布的店家懂他的意思，“好，好！”但是他奇怪这个人怎么连行动都这么奇怪，趴在布摊上准备拿布时转过头来又问：“你，你是他谁啊？”

男子突然一怔，然后不知所措，脸上露出傻子的表情，又出现只有傻子才会有的笑，笑得皱纹生起，“诶嘿嘿……诶嘿嘿嘿……”他笑着颈脖侧了些，表情歪到一边去，又往天上扬了点，眼神也不知道在看哪里，“我是谁啊？”说着他又不正常地笑了一句：“嘿嘿嘿嘿……”然后表情就是个傻子地稍转过来对着卖布的挤弄着：“我是谁啊？嘿嘿嘿……你是谁啊？”

卖布的从见着他这个样子，就停止拿布，惊地从布的外摆摊上趴着的姿势撑起来，奇地打量着他以及他后来的这些神情表现，顿即明白，“哦！我知道了！”他手指指着甩了两下，再确认地指着他道，那和老年人比较一致的外衣让他再确认不过，“你是老颠颠的儿子，小颠颠！”

他开始厉色地道：“原来也是个傻子！到我这装模作样来了！看我不收拾你！”他快步走回去，准备拿一根棍子，心中虽然要打他，但却畏惧傻子、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举动，拿根棍子来赶打，赶人又利己。

此时风雅清一已决定过来看看，清一先行一步，“风雅，你弄好了就过来。”

“好！”风雅把选好的那匹布给布艺师傅，再问了那几件冬衣的价格后把钱给了他，“给，我们先去那边看看，之后来拿你做的那件。”

“好，好！”布艺师傅接过点头道。

风雅把几件冬衣收起，就过去了。

韦欢他们三位也打算过来了，向老者那边走去。

（谢谢scropio1121，本来还想讲讲之前的可能存在的疑惑，但是时间不够了，就明天或者有空再讲，你们如果觉得哪里有问题或疑惑的，可以留言，交流一下，问题就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