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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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语莞尔，穿过一大片花树林，展目望去，看到了几所小房子。

  沈笑山循着她的视线，告诉她：“这类屋舍是仆人的住处。最早派人过来建了二十所，有几个常年留在岛上的闲得横蹦，这几年又6续加盖了三个小宅子——无亲无故的，在这儿安家了。”

  车马、房屋之类，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财力？6语道：“幸亏是嫁了你，不然，我真会妒忌你的财势，咬牙切齿的那种。”

  他笑着策马到了她身侧，抚了抚她后颈，“打今儿起，你就可以开始筹谋一个有又耗费咱家财势的事由，到时候咬牙切齿地挥霍。”

  6语笑起来，“算了吧，我没那个脑子。”

  暮光四合十分，两人来到岛上的住处。是一所样式寻常的四合院，在附近，另有四个五开间的屋宇、几所仆人的住处，错落有致地分散在小河边、树林前、芳草地上等位置。

  有四名仆人迎出来，都是中年人，两男两女，样貌忠厚，笑容淳朴。他们之中，只有一个见过沈笑山，对于6语，都是次相见，但是都事先得到了消息：先生和夫人一起过来。

  四人行礼问安，夫妻两个打赏之后，走进室内。

  两名女仆走进来，服侍着两人净面净手。

  “摆饭吧。”沈笑山说。

  “是。”

  仆人忙着摆饭的时候，6语在院中转了一圈，见格局与寻常的四合院一模一样，室内亦然。

  饭菜上了桌，仆人欠身退到外面。

  鲜的鱼虾蟹、鲜嫩的蔬菜、香气四溢的红烧肉、馒头花卷羹汤，摆了满满一桌。

  6语真饿了，举筷大快朵颐。比起长安沈宅的饭菜，味道差了些，但她可以忽略不计。

  沈笑山却是边吃边皱眉，一脸嫌弃。

  6语见了，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终于，有了他不能吃到合口的饭菜的时候。

  “笑，让你笑。”沈笑山探手拍她的脑门儿。

  6语笑得更欢。

  “明儿就好了。”他说。

  “那就好。”这种事，一次两次可以，时间久了，他定要闹脾气的。心里想着，应该是有厨艺绝佳的人随行。

  感受迥异地用过饭，仆人进门来，撤下饭菜，把厨房收拾干净之后，进来禀道：“先生、夫人，热水备好了，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就回住处了。”

  沈笑山颔一笑，“去吧。”

  6语稍后得知，仆人们巳时来、晚饭后离开——是依照他上次过来的惯例。想到夜间整个宅院只有他们两个，只觉自在。

  被人服侍的日子是有几年了，但她更多的岁月是在师父跟前，凡事亲力亲为。沈笑山更不需说了，平时不少事情都不会经下人的手。

  当夜，洗漱之后，漫长航程结束、到达目的地的心情化作透骨的疲惫，6语躺下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光大亮，沈笑山已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