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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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第2页）

因为要跑步，所以即使是秋季，牛岛也只在短袖的运动服外套了件运动外套。

“你……”红叶举着伞，刚要问要不要一起打伞，就听到牛岛的决定。

“离学校不远了，我直接跑回去，你先回家吧。”

红叶握着伞柄的手倏地攥紧，另一只受抓住了牛岛的外套：“你是笨蛋吗？”

牛岛懵了一下，被红叶一手高举着伞挡雨，一手拽到了附近躲雨的地方。

直到停下来，红叶才收起伞怒气冲冲地看着牛岛：“你不是排球部的主将吗？淋雨会感冒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吗？这么着急是为了躲开我吗？”

“我不是……”

“那你平时遇到这种情况会直接跑回学校吗？就算怕耽误训练也不会这样做吧？要是感冒了就不能训练了吧！”

牛岛犹豫片刻：“绪方同学，为什么这么生气？”

“为什么生气！我要被你气死了！为什么迟钝的是你不是我啊！为什么永远都是我问你要不要去哪里做什么，只要我不主动就好像我们没有关系一样，好像我只会打扰你一样……连刚才也像是要直接回学校避开我。”

红叶积攒了大半年的怒气终于爆发，明明两个人挤在狭小的避雨处紧挨着，但红叶却极力要和牛岛拉开距离。

“……我以为会打扰绪方同学。”过了一会儿，红叶听到了牛岛低沉的声音。

牛岛笔直地站在躲雨的遮挡下，目光看向被蒙蒙雨雾笼罩的公园。

“绪方同学身边总是很多人，又不想我们的关系被误会，连在学校都用着敬语，我以为绪方同学不想我主动做些什么。”

“虽然之前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不搭理我了，但我以为是正常的。前几天知道你谈恋爱后，我以为这段时间你都疏远是因为谈恋爱了，要和我拉开距离。”牛岛的语气很平静。

红叶不禁看向牛岛。

她看着手边湿答答流着雨水的伞，怎么也想不到牛岛的想法竟然是这个。

“刚才绪方同学说的打扰，也没有。”牛岛继续说。

红叶不解，望着牛岛，等牛岛解释。

“绪方同学的消息从来没有打扰到我，每次看到绪方同学发的内容，就算训练后很累，我也会觉得轻松，也很高兴。”牛岛转过头盯着红叶的双眼，平稳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红叶怔住，她感觉自己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又好像没想，只是直愣愣地回望着牛岛的双眼。

——若利的眼睛是狭长的，虹膜是有些偏黄的褐绿，瞳色会更深些。看她的时候的倒影会映在若利的眼睛里……

红叶倏地回头，感觉心跳得有些快。

她突然想起学长那句“更早点”。

红叶又看了牛岛一眼。

“怎么了？”牛岛注意到红叶的视线。

“没什么，这个雨看起来不会太快停下来。”红叶说道。

秋雨总是这样，不下还好，一下就连绵不绝，勾起人愁意。

牛岛应了一声。

红叶想了想，把伞望牛岛的方向递过去：“你先回去吧，不要耽误训练了。我在这等一会儿，本来就在家附近，雨小了我就回去。”

牛岛看着手边的伞，沉默地接过撑开，然后向红叶伸手：“我先送你回家。”

红叶怔住，回过神时已经牵住了牛岛的手。

她有点觉得自己的手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牵牛岛的手，但是她却觉得完全不一样了。

牛岛的手上很多触球的厚茧，掌心的温度很烫，大概是因为刚才在跑步，又或者是因为牛岛作为运动员体温本就偏高。

红叶连忙挣开手背在身后，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这只是为了打伞方便一些吧？”

“嗯。”

两个人走在伞下，红叶的手已经背在身后，仿佛还残存着牛岛掌心的温度，烫得仿佛她的脑袋都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