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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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正說著話，忽然梨寶眼尖，看見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忙往那邊跑。

正是厲家婆婆回來了，但臉色卻很不好看，連梨寶跑過去，她都只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梨寶嘰嘰喳喳地和奶奶說著話，一隻手牽著厲家婆婆，想把自己剛認識的小夥伴介紹給她，厲家婆婆則勉強地附和著他的話。

不惟輕輕地皺起了眉頭，先和女孩媽媽道別後，往厲家婆婆和梨寶的方向走過去。他彎腰抱起梨寶，哄他說：「奶奶累了，我們回家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梨寶抱著不惟的脖子，看著厲家婆婆，脆生生地答應：「好，奶奶累了，梨寶可以給奶奶捶背。」

一句話說的厲家婆婆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三個人一回到家裡，厲家婆婆就進了臥室，下一秒，不惟就聽見臥室里傳來了低低的，壓抑的哭聲。

不惟哄著梨寶去洗手，梨寶卻好奇地看向厲家婆婆臥室的方向，問不惟：「奶奶是在傷心嗎？」

不惟蹲下身子，說：「奶奶是個大人了，她不能像梨寶一樣哭鼻子，所以才更傷心。」

「那梨寶要去哄奶奶。」梨寶說著就要往臥室里跑。

不惟忙拉住他，解釋說：「大人和小孩子不同，這個時候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們等奶奶出來了再哄好不好，梨寶先洗手。」

梨寶認真地點點頭，洗完手，坐在沙發上等，並時不時地扭頭看厲家婆婆有沒有從臥室里出來，不惟則去廚房做飯。

半個小時後，厲家婆婆從臥室里出來。不惟和梨寶都看著她，她剛哭過的眼睛還有點紅腫。

不惟給她拿冷毛巾敷臉，梨寶小聲地問：「奶奶，有人欺負你了嗎？」

厲家婆婆苦笑一聲，朝著梨寶解釋：「沒有人欺負奶奶哦，梨寶不要怕。」

但是梨寶顯然不信，他看向不惟。不惟給了梨寶一個安撫的眼神，對他說：「梨寶，我們下午買的積木還沒有拆開，你現在去打開玩一會兒好嗎？」

梨寶眨巴著眼睛，努力接受不惟的暗示。他是很想玩積木，但是又很擔心奶奶。小爸爸的意思是奶奶交給他就好嗎？梨寶發現小爸爸正在沖他微笑點頭，於是放心地跑到陽台上拆玩具。

打發走了梨寶，不惟這才問厲家婆婆：「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梨寶很擔心你。您不是和朋友一起逛街去了嗎？」

提到這個，厲家婆婆忍不住，又想落淚了。她抽了張抽紙，按了按眼角的淚花，哽咽著說：「還不是遇見邱家那個少夫人。」

不惟回憶書里的劇情，邱宴己有個未婚妻，也是娛樂圈裡的人。她可比不惟名氣大得多，年紀輕輕已經是當紅花旦，算是娛樂圈頂流女藝人。

這樣一位知名藝人，顧忌著形象，應該不會當眾給人難堪才是。

「她怎麼了？」不惟忙問。

厲家婆婆說：「我和素慧兩個人在逛L家的時候碰見她的。她也看見我們了，還率先打了招呼，然後要求閉店服務。店長不敢得罪她，就要求我們離開。我在L家買了多少年的東西，以前哪次上不是送上門讓我先挑，現在都知道我們家破產了，連店員都敢看不起我。」

她說著又傷心起來。

其實今天逛街，她本不想去的，她也知道現在逛不起奢侈品店。是她的老姐妹說，馬上要見親家，衣服還沒選好，讓她幫著參謀參謀。又說知道她為難，但實在沒有別的相熟的人陪她逛，只能厚著臉皮請她出山。

她這才出的門。

素慧和她是閨中密友，夫家是做實業的，比以前的厲家，現在的邱家是差不少，可也不至於逛不起一個奢侈品店。店長請她們出去的時候，素慧也氣得夠嗆，當時就投訴了這家店。但這種屈辱，卻是厲家婆婆生平僅有的一次。

不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因為厲氏破產，這種落差之後還會有更多。不光是大人，也會在孩子上體現，所以他更要多多賺錢才是。

不惟安慰了厲家婆婆一會兒，又告訴她自己打算接個綜藝節目。

厲家婆婆嘆了口氣，說：「你要是上午告訴我你有這個想法，我都不可能答應。現在告訴我，我也沒理由攔著你，只是要辛苦你了。」

「沒關係的，這本身就是我的職業，要說起來哪個工作不辛苦呢。」不惟笑道。

晚上一家人吃過飯，顧長風就打來了電話。他是打給厲渺的，厲渺開了外放，和不惟一起聽著。

顧長風說他安排好了，明天上午那個娛記就會把視頻發出去，讓不惟做好準備。

不惟早就準備好了，他到時候一定是要發微博罵人的。顧長風還煽風點火讓厲渺也有點動作，他本身是在拿厲渺開玩笑，要知道厲渺的微博帳號，跟個官方帳號一樣，除了轉發厲氏集團的動態，幾乎沒有其他作用。

哪知厲渺認真思考一會兒，卻說好。

驚得顧長風一直在問他是不是被奪舍了。真正奪舍的不惟，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鬧了一會兒，顧長風又問不惟還有什麼想問的，不惟想了想，問他：「長風哥，你買視頻還有聯繫娛記花了多少錢，我回頭有錢了給你。」

顧長風驚奇地嘖嘖兩聲，開始點厲渺：「你看看嫂夫人再看看你。」

厲渺則十分迅地罵了一句滾蛋，掛了電話。然後看著不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