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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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葉聞，孤餘風現在在哪裡？」

葉聞只等待了幾十秒鐘，就收到了對方的回信。

——那是一個醫院的名字，搭配了助理的一句解釋「孤先生身體不適，所以過來看病」。

看病要看一天一夜麼？看病需要隱瞞他麼？

葉聞沒有拆穿助理試圖幫孤餘風「圓謊」的行為。

他只是一邊叫人安排車，一邊更換自己的衣物和配飾。

在絕大多數的時候，他並不願意充當一個等待者的角色，他更願意親手撕開真相——即使那個真相，並不是他所樂意見到的。

今夜的雨下得很大，上好的雨刷在持續工作，但依舊無法隔著窗戶看清窗外的風景。

經驗豐富的司機在徵得葉聞的同意後，適當壓低了度，葉聞並不焦急，他甚至莫名地希望這段路最好不要太快走到盡頭。

然而，三十分鐘後，車輛還是停在了住院部的門口。

醫院的高層早就聽到了消息，雖然不至於所有高層出動，但也派出了一位副院長提前若干分鐘等在門前。

葉聞下了車，精緻的皮鞋沾染上了些許泥水，他與副院長握了握手，說了句叨擾，又利落地表示將會從名下的基金會中捐助一批不易申報的醫藥耗材，副院長原本客套的笑容瞬間變得格外親切，等聽到葉聞說不必陪同，他自行前往的時候，更是難掩喜悅之情。

葉聞送走了副院長，在院長助手的陪同下上了電梯，他剛上電梯，就發現不遠處有個坐輪椅的病人，他伸手按了下開門鍵，對門外的工作人員，說：「幫他推下輪椅。」

坐在輪椅上的病人笑了笑，擺了擺手，自個推著輪椅進了電梯。

「幾層？」

「五層。」

葉聞親自按了電梯，又聽那病人說：「年輕人，很平易近人嘛。」

葉聞其實不太想和陌生人攀談，但他「嗯」了一聲，權當是聽到了。

「來看家人哈？」

「嗯。」

「你性格好，是有福之人，你想要的，會得到的。」

電梯到了五層，葉聞不必回應這句話了，坐輪椅的病人推著自己的輪椅出了電梯門，電梯再次合攏，上了六層。

葉聞邁出了電梯，走廊燈火通明，慘白的燈光照亮了防滑瓷磚，皮鞋走過的每一步都能落下清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