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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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故人书信（第2页）

司空凡不假思索答道：“当然会，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挡在你前面。不仅是你，其他同伴遇到危险我也会保护他们的。”

姬如梦眼睛微微湿润，眼中映照着熊熊火光，先是高兴，后又有些许失望。她多么希望，司空凡只说了第一句话，或者说，她只听到了第一句话。希望自己是不同于别人的存在。姬如梦忽然转而笑道：“傻小凡，保护好自己，才有能力保护别人。”

第二天，丹木引众人到王帐中拜见迷当大王。三人抱拳行礼，慕容雪霏向前一步，拿出一封信，左右接过，递了上去。慕容雪霏道：“这是我大汉已故骠骑将军马的从弟马岱的亲笔信，当年马将军与羌王交好，我们两军也算是故交了。”

迷当大王道：“沧海桑田，想不到故人已逝。”一边说，一边缓缓打开信，只见信中写道：

迷当大王尊鉴：

一别经年，未尝相见，不知兄可安好？

余常忆昔日，与兄会于凉州，汉羌和睦。人民纵马于河西，共水草之丰美，祁连山之秀丽。其时国富而民殷，牛壮而羊肥。

然曹贼来寇，杀我父兄，觊觎凉州久矣。两族并肩于渭水，兵锋所至，曹贼割须而断袍，何其快哉！而曹贼狡诈，反间上下，分崩离析，凉州失陷。吾与兄孟起避难于汉中，而张鲁非雄主，贤愚不辩，害我等失陷于益州，进退维谷。上天垂青，昭烈皇帝怜吾兄弟，封官拜将，吾等九死亦不能相报。

大汉以仁治天下，蛮王孟获反，丞相七擒七纵，孟获感其恩德，率众归顺，终生不反。吾常闻曹贼暴虐，逐羌民于荒凉之地，春水不生，秋草不长，民苦其久矣。每念及此，夙夜难寐，吾亦忧兄之安危。

今大汉兴王师，欲克复中原，还于旧都。待天下平定，两族修好，吾与兄亦可纵马于草原，岂不快哉！

汉平北将军马岱

读罢，迷当大王闭目良久，缓缓睁开眼睛，道：“我甚是想念昔日跟马将军并肩作战的日子，但是，现在我却不能答应你们。”

慕容雪霏脸上一惊：“大王可是有什么顾虑？”

迷当大王叹了一口气：“我羌族如今也是分成数个部落，内部难以统一。魏国使者近来也游说我们各个部落，抵抗你们的北伐大军，彻里吉一直想巴结魏国。怕是此时，已经与魏军结盟了。”

姬如梦道：“大王，你可不要被曹贼蒙骗！”

迷当大王道：“本王岂不知那魏军残暴，只是若本王兵，必遭彻里吉跟魏国的夹击，我与你家丞相尾不能相应。我身死事小，怕我部人民，皆为他人奴役。”

慕容雪霏点了点头：“大王能为人民考虑，我等也不好强求，只是，希望大王不要阻拦我们的北伐大业。”

迷当大王怅然道：“这是自然，诸位可去探听彻里吉动向，若他日有机会，我定当与诸位饮马长安，结秦晋之好。只是前路多艰，众位务必小心为妙，我与彻里吉交恶，若是派兵护送，反增他猜忌之心，请诸位理解。”

三人抱拳辞别，退出王帐。

一阵朔风吹过，慕容雪霏衣摆随风而起，远处祁连山脉连绵不绝，白衣白雪，此时她更像是从山中来到凡间的仙子，不染纤尘。

姬如梦长随风飘扬，和着银铃叮当叮当，脸庞红润，容貌俏丽。司空凡负手而立，看着北雁南飞，天上阴云飘来，将太阳逐渐遮住。

司空凡对慕容雪霏道：“慕容姑娘，接下来我们作何打算？”

未等慕容雪霏说话，一旁的姬如梦道：“既然无事，我们不如去会一会那个叫什么吉的大王。”

慕容雪霏笑了笑：“好，我正想会会什么吉的大王。”

姬如梦道：“雪霏姐姐，你又取笑人家。”

司空凡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丹木这时从王帐中走过来，向三人拱手：“诸位恩人，看着天色，怕是暴风雪就要来了，不如在我家盘桓数日，待天气晴朗，再行出。”

姬如梦看了看慕容雪霏，等待她的意见。

慕容雪霏道：“那就打扰了，今日在贵府，先歇息一晚，我们明日出，只怕迟则生变，此件事了，我们须立即返回天水，助丞相早日平定凉州。”

丹木见慕容雪霏语气坚决，便不再相劝，当晚又烹羊宰牛，招待诸人。席间姬如梦饮了数碗烈酒，入肠温暖，早早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