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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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總是沒法拒絕季逢月的，既然如此，那就只&znj;能克服自己的羞恥心&znj;，習慣別人的注目。

不過還好，這個話題很快就被元旦晚會的風頭蓋過去，比起學校同學的八卦，被各種作業和大小考試摧殘的盛高學子更期待元旦晚會的表演，以及在那之後的三天小長假。

這次元旦假期，沈望舒沒有陪季逢月一起過，兩人都各自和家人團聚，只&znj;打算在晚上休息時互道晚安。

在假期三天時間&znj;里，沈望舒毫不意外地&znj;又看&znj;了兩遍自己演出的話劇《快樂王子》錄像，先是在父親家陪父親看&znj;了一遍，隔天又陪母親看&znj;一遍，也幸好在學校時，沈望舒就已經在同學們的注視下&znj;練就城牆一樣&znj;厚的臉皮，否則真的會在父母面前羞恥得想要撞牆。

母親李洺很是誇了沈望舒一頓，沈望舒臉有點發紅，只&znj;推說&znj;這場表演全靠季逢月，她就是個演雕像的主要配角，不算主演。

不過事實&znj;也確實&znj;如此，沈望舒從來都不知道季逢月的演技竟然如此好，在台上的時候她看&znj;到的總是季逢月的背影，看&znj;錄像的時候才發現季逢月扮演的&1dquo;燕子”實&znj;在活靈活現。無論是向不同的演員求愛時的懵懂，還是尋愛失敗後的失落，或是在快樂王子面前的欣喜、猶豫、傷感，以及最後的釋然和祝福，她都演得太好了。

相&znj;比起來，沈望舒覺得自己演的雕像都算失敗，明明快樂王子的雕像應該一直保持著雕刻出來的笑容，可她卻好幾次改變臉色，尤其&znj;是最後高潮時，天知道沈望舒用了多大力氣才忍住狂亂的心&znj;跳聲，用盡意志力才繃出一個從觀眾角度看&znj;幾乎快哭了的僵硬笑容來。

不過這都要怪季逢月，誰讓她要在台上接二連三撩撥她逗她，實&znj;在可惡！

&1dquo;小月，你真的演得很好，當時一定很入戲吧，尤其&znj;是最後燕子倒下&znj;的時候，快樂王子好像突然要從雕像里掙脫出來去扶住她一樣&znj;，但你卻不能動作，需要站在那裡，眼&znj;睛卻一直盯著下&znj;方的燕子。”

在旁邊的趙寬寧簡單地&znj;說&znj;了點評，這就更讓沈望舒臉色發紅，她不好意思地&znj;從茶几上拿起蘋果削起來，低著頭，不想被兩位長輩看&znj;到自己的表情。

這時候他&znj;們越是誇她，她就越覺得羞恥啊！

&1dquo;快樂王子一定很愛燕子。”

李洺淡淡的話讓沈望舒手上動作猛地&znj;一頓，她知道自己的拇指肯定被割傷了，所以沈望舒悄悄收起那根受傷的手指，蜷在掌心&znj;間&znj;，她用力地&znj;捏著它&znj;，若無其&znj;事地&znj;微笑：&1dquo;嗯，只&znj;是快樂王子直到最後失去她才發現這個殘酷的事實&znj;，為了幫助別人，已經變得一無所有的快樂王子終於失去了最寶貴的一顆心&znj;。”

&1dquo;那你覺得燕子愛快樂王子嗎？”

沈望舒眨眨眼&znj;睛放下&znj;削到一半的蘋果：&1dquo;難道她不愛嗎？她為快樂王子做了那麼多事，明知道再不離開&znj;就會被凍死在這裡，可她還是為快樂王子留下&znj;了。”

&1dquo;這應該是世人眼&znj;中最感人的愛情吧。”

李洺繃著臉沒有說&znj;話，是她身邊的趙寬寧嘆息著向沈望舒解釋：&1dquo;所以不管是燕子還是快樂王子，最後都只&znj;有一個悲劇的結局啊。”

&1dquo;悲劇式的童話故事才會讓人記憶深刻，因&znj;為大家都想要這樣&znj;純粹無私的愛。”

&1dquo;太過熱烈，寧願自我犧牲的愛只&znj;會讓雙方受傷，如果被愛的那一方更希望她幸福，因&znj;此拒絕她的愛呢，你覺得這樣&znj;的結局會有人喜歡嗎？”

沈望舒看&znj;著微微顫抖起來的母親，也好像明白了什麼，她咬了咬唇，搖頭說&znj;：&1dquo;不會。”

&1dquo;這是現實&znj;，因&znj;為大家都不喜歡現實&znj;，所以像這樣&znj;純粹卻悲劇式的愛情故事才會流傳開&znj;。”

&1dquo;因&znj;為這樣&znj;的故事足夠純粹，所以能彌補自己過去的缺憾，也因&znj;為純粹的愛最終只&znj;得到悲劇的結局，所以才能證明自己屈服於現實&znj;的選擇沒有做錯。”

李洺沉默了一會兒&znj;，終於嘆著氣問沈望舒：&1dquo;那你會喜歡嗎？”

沈望舒用力攥著自己那根好像在滲出溫熱液體的手指，低著頭緩緩說&znj;：&1dquo;我很討厭這種事，尤其&znj;另一方明明也很喜歡，喜歡到寧願放手讓她幸福&he11ip;&he11ip;趙叔叔，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說&znj;這句話。”

&1dquo;媽媽，爸爸他&znj;其&znj;實&znj;&he11ip;&he11ip;”

李洺打斷了沈望舒的話：&1dquo;我知道，在他&znj;說&znj;要離婚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趙寬寧輕輕拍了拍李洺的背，又握住她的手，以此安慰她，李洺終於嘆息著開&znj;口：&1dquo;小月，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沒能對你道歉。”

&1dquo;雖然我跟你抱怨過，我和你爸爸是相&znj;親結婚的，說&znj;相&znj;親結婚就是沒有自由戀愛結婚好，可其&znj;實&znj;在我們那個時代，大家哪裡有自由戀愛的機會，都是通過別人介紹才能認識更多同齡異性，說&znj;是相&znj;親，但也不會只&znj;見過一兩次就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