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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倾听心声的朋友,更没有心声。”厌恶的冰冷道。
岳过拧了拧眉:“喂!上官跃风,你真的不累吗?天天带着冰冷的面具不烦吗?难得有个关心你的人你应该感激,你看看其他同窗,他们活得多潇洒快乐,你看你,像块冰,好像谁靠近就要把谁冻死。”要不是看在你姓上官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呢!“说说嘛!你这么冰冷,你父母看了也会心疼啊!”
“你闭嘴!”毫无预警的怒吼一声。
“你干吗?吓我一跳。”凑近他些神秘且小心翼翼的猜测道:“难道——是因为亲情让你变得冷漠?”
上官跃风怒瞪向她冷冷道:“用自己幸福的家庭去刺伤别人你很高兴是不是?一个没有经历过痛苦,失去,被保护得很好的人,就算给你说出心声你又怎么能懂,你根本就只图好玩,根本不会了解别人的痛,你知不知道你那轻松,快乐的笑会刺伤别人?”起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岳过深吸口气,沉声幽幽道:“如果我说我——在我还未出生时父亲就病逝了,你信吗?”
迈步离去的上官跃风在听到岳过的话后突然停住脚步。
岳过继续沉声道:“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把伤痛挂在脸上,因为怕挂在脸上会让关心自己的人心疼,所以只有把痛写在心上,这样就只有自己才会知道。每一个笑容背后不一定都是快乐,也许会有痛,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而故作坚强,就像你带着冰冷的面具一样。笑容也并不是为刺痛谁而笑,更多的是想感染身边的人,想用自己的笑容驱走别人的伤心。如果真的有伤痛,就找个人诉说啊!也许伤痛不会因此立刻减退,至少可以让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累。”每次提到父亲,母亲脸上都会有一闪而过的伤心,但她会很快的掩饰,然后会笑着说父亲的事,看得出母亲很思念父亲,可为了不让自己看到她的伤心而故作开心,轻松。
上官跃风看她一眼,走回去坐下,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天边,似在犹豫该不该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片刻后缓缓道:“难道你的笑容都是装出来的吗?”
岳过一勾唇角自然道:“当然不是,都是发自内心。嘿嘿,我这个人啊——不太会掩饰内心。”不过对父亲的事在母亲面前偶尔会掩饰一下啦!因为不想看到母亲因伤心而更加思念父亲。
“心中有痛能笑得出来吗?”至少自己不会强装笑容。
“不要把痛总放在心上啊!应该学会排解,转移,消化掉,这样就可以有发自内心的笑容啦!”
“如果消化不了呢?有些痛早已根深蒂固。”
“那就痛痛快快哭出来,说出来,这是最好的办法。”
上官跃风不禁摇摇头,嘴角微上勾了些:‘这是女孩子才会做的吧!”
“呃!嘿嘿,谁规定只有女孩子才可以这么做啊!只要自己愿意,谁管得着。”不免有些心虚。如果被这么难以接近,又特别不容易相信人的他发现自己是女儿身,一定——岳过幻想了下,连忙摇头,一定会杀了自己。
“你从小没见过你父亲,但你父亲在你心目中一定是很美好的吧?”上官跃风转移话题,他可不认为岳过说的办法是好办法,至少自己不会那么做。
“你怎么知道?”这个冰人还挺厉害的嘛!
“一个有恨的人不会有那么清澈干净的笑容。”即使有痛,也只是遗憾的痛,至少可以拥有美好的幻想。
岳过点点头,看向他小心问:“那你呢?为什么没有了笑容?”
上官跃风继续漫无目的看着已拉下夜幕的天边,沉默片刻后缓缓道:“我的笑容早就被他在我五岁时埋葬了。”
“他?指谁?”问得小心翼翼,怕触痛他的伤口,把好不容易打开的心门关上,也怕他又会毫无预警的发脾气,虽然知道那样的暴怒是在掩饰内心的伤痛,可——还是觉得蛮吓人的。
这次上官跃风没再发怒,而是嘴角微向上弯,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淡淡道:“他——我的父亲。”
“什么?”岳过震惊,心直口快道:“哪有做父母的会埋葬自己孩子的笑容,是你当时还小弄错了,还是你父亲有病啊!”发现自己的不当,赶忙捂嘴。
上官跃风并没在意,又是苦涩一笑道:“他是有病,看不好的病——相思病。从我有记忆以来,就很少在母亲脸上看到笑容,甚至还很多次看到她一人偷偷流泪,但在父亲和我面前她又好像没事一样。当时我很奇怪,父亲对母亲那么好,母亲为什么还会流泪呢!直到十六年前,一个狂风肆虐的大雪之夜让我终于明白了母亲每天的郁郁寡欢。那个冬天,雪真的很大,天气异常的寒冷,母亲是南方人,因天气寒冷不适,母亲的顽疾犯了,咳嗽不止,呼吸急促,下人们担心忙里忙外,加炭火,请大夫,那时仅有五岁的我害怕极了。在大夫给母亲看病时我冒着风雪去父亲的书房找父亲,书房是父亲的禁地,不准任何人进,即使是母亲也不可以,当时因为害怕失去母亲,也就没顾虑这么多,可当我气喘吁吁跑到父亲书房要叫父亲时,看到的竟然是他深情的看着另一个女人的画像,手轻柔的抚摸画中女子,那么的小心翼翼,好似珍宝般,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坏了。在那一刻,我因跑得太快而狂跳的心像是突然停止了般,从那刻起,我决定埋葬我的心,埋葬我的笑容,让冰冷的雪做我的心,取代我的笑容,并告诉自己不再依赖他,让自己变坚强来保护母亲,即使有一天他离开了,自己也要有足够的能力做母亲的依靠。我转身离开了书房,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唤他一声爹。
母亲生病期间,我每天守护在母亲的身旁,每天看着她就不会再担心她会离开自己,看到她一点点好,害怕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待母亲完全好起来后,我开始每天没日没夜的练武,读书,累了,伤了就告诉自己——上官跃风,你要自己走自己的路,不去继承他打下的家业,你要凭自己的努力光耀门楣,让母亲自豪。”
“于是你就来到了孔山书院?”岳过问。
上官跃风点点头:“文武状元是我的目标。”
“可是你喜欢吗?喜欢做官吗?”他这样的性格怎么能适合复杂,多变的官场呢!
“我喜欢看到母亲的笑,我要用成就证明给他看,没有他我们照样可以过得很好。”眼神复杂痛恨。
“可这样做你快乐吗?你有没有问过那画中女子是谁?或许不像你想得那样。”活在仇恨中他永远都不会快乐。
“只怕问了伤痛会更深。”更怕提起那女人母亲更伤心。
“不问永远都不知道真相。我想你父亲应该是爱你母亲比较多,否则——他怎么会抛弃那女子和你母亲在一起呢!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是在你们身旁。”只有真爱一个人才会舍不得离开吧!
“如果他爱我母亲比较多,那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还那么深情的注视那女人的画像,让母亲伤心,唯一的解释——是因为内疚!因为母亲曾经不惜生命救过他,而留下顽疾,所以他过不了良心这一关。而他心中真正爱的人是画中的女人,所以他的书房连母亲也不让进,母亲才会每日郁郁寡欢。”眸中闪动阴鸷光芒,语气冰冷无一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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