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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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先别急著学习魔法，过来，看看这些资料。」坐在书桌後的哈恩教士一反常态，语气非常冷淡，嘴角还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感觉到他今天心情不好，克莱尔立刻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桌前，紧张地问道：「教士大人，您让我看什麽资料？您是知道的，我认识的字不多。」在贫民窟出生的她不可能有受教育的机会，她只在孤儿院这一个多月里学会一些单词。

「我念给你听。」

哈恩教士看看面前的几张纸，用十分鄙夷的语气念道：「克莱尔．布莱克，母亲丹娜．贝森．布莱克，曾经是夏拉城花街一名职业妓女……」

「啊──不要说，求求您不要再说了。」

手中的魔法杖「啪嗒」掉在地上，克莱尔捂住耳朵疯狂地喊叫道：「妈妈是妓女和我没有关系，我什麽也没有做过！」她一年前就知道妈妈的身份了。

从书桌後转过来，他双手拉开她捂住耳朵的双手残忍地继续道：「你母亲怀孕後被赶出妓院，流落贫民窟，後来和她的一个恩客同居了，一年前死於肺病；亚森．布莱尔，你名义上的父亲，一名粗俗的低级佣兵，受伤後离开佣兵团，靠从前的积蓄和昔日的佣兵好友接济生活，两个月前喝醉酒被路过的马车撞死；克莱尔．布莱克，雏妓，父亲死後用身体换取食物。」

「没有没有没有……」

克莱尔摇著头激烈反驳道：「我不是雏妓，我什麽也没有做！凯恩叔叔、赖安叔叔他们经常给我一些铜子，我都藏在床底下的陶罐里；我帮人家洗衣缝补，人家会把剩菜剩饭给我吃。我有钱，我没有用身体换食物！」

她抽噎道：「贫民窟的那些坏蛋逼我像隔壁的玛姬姐姐那样伺候他们，我不干，他们就打我，拿著棍子鞭子狠狠打我。他们是坏蛋，是大坏蛋！」凯恩叔叔、赖安叔叔就是爸爸的佣兵好友，不过他们居无定所，日子过得也很紧。

「骗子，满嘴谎言的小骗子！你能骗到老眼昏花的科尔大牧师，骗到涉世不深的布鲁克骑士，骗不到我！我的孤儿院虽然小，但收养的都是清清白白的孩子，容不得你这个满嘴谎言一身污秽的小妓女亵渎这个神圣温暖的地方。你，明天就给我滚回你的贫民窟去！」

哈恩教士厉声道，甩手把她推倒在地上，完全不理会她的解释。

「不要，我没有满嘴谎言，我很清白。我发誓，我没有欺骗任何人。」

倒在地上的她抬起头绝望地哀求道：「教士大人，求求您不要赶我走，我要在这里等待约翰爷爷和艾伦哥哥。爷爷说只要我通过他的考验就收我做学徒，哥哥说会对我很好，会保护我。」约翰爷爷和艾伦哥哥是赐给她全新生活的神祗，她无论如何也要在这里等他们来接她。

「我看见的只是你死皮赖脸地哀求他们，他们不得不同意来接你。」

哈恩教士冷笑道：「有高级光明魔兽晶核帮助冥想，你放一个最简单的光明魔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你认为这样的资质会有机会成为魔法师？」

「不，我一定会拼命练习的，求您不要赶我走。」

克莱尔趴在地上抱住他的一条腿哀求道：「洗碗、拣菜、拖地、洗衣服，做手工，我什麽活都能做，求您不要赶我走。」眼眶红红的，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打湿了她白嫩的脸庞。

离开孤儿院，她就再也见不到约翰爷爷和艾伦哥哥了。她的年纪太小，有钱人家不会雇佣她做事。

她不敢回贫民窟，因为那里会有欺压别人、要强迫她做很呕心事情的大坏蛋。就算很侥幸，那些大坏蛋把主意打到其他女孩身上，贫民窟好心的人大多也都自顾不暇。等没有人给她活干，等从前偷偷积攒下来的铜子全部用完，她只能流落街头。冬天快要来了，什麽都没有的她会饿死冻死。

「你说的那些其他孩子都能做，做得比你好！」哈恩教士狠狠一脚踢开她，目光冷戾地说道：「明天，你带著你来时的几件衣服滚出我的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