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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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和俞岱岩的话说到一半便静了下来，她有些走神地玩起俞岱岩的手指，俞岱岩原本还在回忆着些当初遭人毒手时的一些细节，却微微感到手腕以下传来阵阵的刺痛感，才收回思绪转头看向明月。

在俞岱岩的眼中看来，也许是因为明月不像其他武当弟子一样常在烈日下习武，又因为近几个月为他的事甚为劳累，原先圆润的脸和丰腴的身材已经清减不少。

但让他奇怪的是明月的肤色不仅毫无苍白或粗糙之感，反而是显出一种如女子般的凝脂白玉之色，双颊亦呈现着一股淡淡的红润，他常常看着就忍不住有些恍惚失神，甚至心中还颇为惋惜地想明月若是女子，倒也不失清秀之姿，可惜偏偏他是个男孩子，如此就太过柔弱了，哪怕是两三年前还显得瘦弱的清风，如今都已渐显男子之气势，两个人此时给人的感觉和初来武当之时的情况相较起来，竟有了反差之比。

忽地一阵强烈的刺痛传来，俞岱岩冷不防地轻呼一声，明月连忙抬头看向他，慌忙地问道：“啊！？我弄痛你了？”

“没事，这种时候还能感到有痛觉也是好事。”俞岱岩摇摇头，一脸不在意地笑道。

“是吗？”明月低头看看俞岱岩的手指，又忍不住伸出手指按了几下，再抬头看向俞岱岩，发现他的脸色都没什么变化，便有些泄气地把俞岱岩的手放回去，又道：“再两日就能先动动手腕了，脚踝承受的力道大，还是等过一两月再试着走路，这段时间仍旧替您先推拿就好。”

“嗯。”俞岱岩淡淡地回了一声。

明月不晓得去哪儿弄来两颗木球，大小正好够让俞岱岩握在手中练习手指的使力，俞岱岩看着手掌心的两个木球，有些哭笑不得地抬头看向明月。

“我又不是孩子，你拿这东西给我做什么？不会是去青书那里偷来的吧？小心他跟你大师娘哭闹起来，到时你免不了让你大师伯给训一顿。”俞岱岩无奈地叹道。

“这才不是青书的呢，是我拜托人做的，特地给你练习用的，不然你一开始又不能太用力，有这木球在多少能控制一下力道强弱，等你能够完全拿起球时，咱们还可以换个小一点的或是重一点的，继续练习，不是挺好的吗？”明月理所当然的解释道。

“可是…。”俞岱岩皱着眉头又望向木球，他的手指头自然是握不住球的，不过稍微动了一下，木球立刻从他手中滚落地面，他忍不住喟叹道：“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连捡起它的力气都没有，又何必多此一举。”

“当然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玩，我和清风都会轮流陪着你的。”明月捡起木球放回俞岱岩手中，然后说道。

“是啊，师父，明月既然说这东西有用处，您就试试吧，这劳力活儿自然是我们做弟子的工作。”清风亦连忙附和道。

俞岱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明月小心地握住他的手掌往木球表面贴上再放开，如此一来一往地做了好几次才停下来，倒真像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既是明月说可以，那就试试吧。”俞岱岩看这法子倒也不算累人，才勉强点头同意。

一开始，明月也没有很坏心地叫俞岱岩自己做，而是每天由她和清风轮流替他握着木球做手指头和手腕的弯曲复健，如此做了一个月后，俞岱岩已经可以自己稳稳地握住木球，不再需要明月或是清风扶着他的手，他本以为这样应当差不多算是结束，没想到，明月很快又想出新的训练方式。

这一日，明月端了一个大盘子进来，边上还放着一双筷子，一进门就放在小厅中央的圆桌上，然后过来扶起俞岱岩坐进轮椅里，把他推到桌边，俞岱岩满心疑窦的看向桌上，大大的盘子里装了一半的木块，每块都比他的拇指还大一点，不晓得有何用处的俞岱岩更是一头雾水的回望着明月。

“这…是要做什么用？”俞岱岩有些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要更进一步恢复你的手握力度，喏！给你，想办法把盘子里的木块夹到另一个盘子里。”明月把筷子递到俞岱岩手中，然后又从大盘子下面又拉出一个盘子。

“……。”俞岱岩明显感觉到这筷子不是平日吃饭用的筷子，而是又更大上好几圈的大筷子，他拿在手中只正好能握住不致掉落而已，又如何夹起木块？迟疑了半响，俞岱岩心底微生退怯之意。

“我知道这方法是为难了点，不过你也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反正这里只有你跟我，连清风都不许他进来看的。”明月坐在他身边，温声地安抚他的情绪。

“可是…我…我做不到。”俞岱岩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祈求。

“看来是我有些太急躁，来，我帮你做一会练习吧，总不能就什么都不做，不是吗？”明月有些自责地说着便又靠近了俞岱岩一些，伸出手领着他的手握住大筷子，思索一会儿后，也不急着举起筷子去试夹那些木块，而是让他重新适应握着筷子时的触觉。

俞岱岩随着明月的动作，望向贴着自己手背的小手，直觉地想着明月的手必定是极为柔软，再加上身侧传来的那不似一般男子阳刚的气息，而是夹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淡淡清香，令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呆愣着，连明月跟他说了什么都不曾听进耳里，更没发现自己的异样反应。

“你在发什么愣哪？”明月轻推了一下俞岱岩，不解地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自己好像快跟青书差不多年纪了，每件事都要从头学起，好在内功修炼不必再从头练起，不然的话，以前的日子真是白过了。”俞岱岩猛然回神，看明月月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他，连忙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