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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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

冰雪冻住了他的人生，岁月的长河并没有载着他缓缓走向未来。

对史蒂夫·罗杰斯而言，只是一个闭眼和睁眼的功夫，七十年就过去了，他没能参加昔日战友的婚礼或是孩子的庆祝酒，又或是葬礼之类的所有事情。

时光仿佛还停留在昨日，巴基在树下吹着口琴，贝莉软趴趴枕着他的大腿静静睡着，他站在不远处和佩姬计划着新一轮的进攻，咆哮突击队的成员们围绕在身边……

也许他该叹口气，像个垂暮老人般惆怅感慨，但他不想以这样的面貌去见佩姬·卡特，他希望她开心，不要因为他的出现而落泪。

深呼吸一口，史蒂夫推开了安全屋的大门。

“谁来了？”

沙哑缓慢的声音，陌生里夹杂着一点点的熟悉。

史蒂夫看到佩姬·卡特躺在床上，像所有老年人一样头发苍白满脸皱纹，眼球浑浊，反应迟钝，好一会儿后才慢慢看向他。

“……”

佩姬·卡特张开了嘴，嘴唇有点哆嗦，她睁大浑浊的眼，努力撑开那些皱纹好让视角更大一些。

“老天，我是在做梦吗，还是又出现幻觉了。”

多少个午夜梦回，史蒂夫·罗杰斯站在她的面前，宽厚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腰，他们在优美的音乐里翩翩起舞，就像多年前他答应的那般，和她跳一支舞。

或许是死神的脚步迈得越发快了，有好多次，她仿佛要撑不下去。当她得知史蒂夫还活着时，震惊的直接昏了过去，等她醒来后却有些不知所措。

昔日的爱人年轻依旧，她却已是山穷水尽的枯木，那支舞终究没有机会再跳。

“佩姬……”

史蒂夫看到了她眼里的湿润，心中一痛，再也忍不住扑到床边，颤抖着握住她的手。

“史蒂夫？”

佩姬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他终于来见她了，她终于等到他了。

“我很抱歉，非常非常的抱歉，一直到现在才来见你。”

史蒂夫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情绪的起伏使得他呼吸加快，眼眶渐渐泛红。不管怎么说，佩姬·卡特在他心里都有个特殊的位置。

隔了太久太久的重逢，哀伤盖过了喜悦，庆幸的是眼泪总能让人类的情感得到很好的释放。

佩姬哭过后冷静下来，与史蒂夫聊了很长时间，到最后，话题还是落在了伊斯贝莉身上。

“她是危险的，史蒂夫，她会害死你，你不能和她在一起，不能再心软，被欺骗。”

真的，她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史蒂夫的痛苦了，伊斯贝莉太危险，必须要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