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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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回京（第2页）

小莲可是她娘从这家人手里买来的，把卖女儿这事儿一笔带过，要不要脸啊。

说到这里，小莲这些年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眼中含泪带着哭腔道：“对！当年要不是你把我卖给夫人，我也不可能跟着我家小姐，也不可能成为小姐的丫鬟，我应该好好谢谢你，谢谢你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把我卖了——”

“你，当年日子那么苦，我也是没办法啊，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齐赵氏心痛地看着小莲，齐家父子也带着责怪的目光看她。

小莲抹去泪珠，声音低沉，“体谅？从我记事起你就告诉我，我是个姑娘，要让着哥哥，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是给他的，就连过年过节吃肉都没有我一块，冬天一件棉衣也没有。无论他闯了什么祸，你们都宠着他，可我就是打碎一个汤勺你都要打我一顿饿我一天。

就因为我是姑娘，你们都偏心他。家里的日子过不去了，第一个就把我卖了，可当时他已经十三岁了啊！他已经能出去做工了，可你们舍不得，舍不得让他受苦，就把我这个便宜闺女卖了五两银子。

当年夫人带我走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我从此跟你们齐家没有任何关系！可收到你重病的信我还是赶回来了，结果呢？你们为了他，又把我卖了！”

听着小莲的质问，齐家人没有半分愧疚，依旧愤怒地看着她。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小莲捂着脸，觉得脸上的痛不如心上的痛。

“啪——”木染从墙头蹦下，干净利索地在齐家三人的脸上各来了一下，“打她，经过我同意了？”

小莲看着她的侧脸，眼眶立马红了，豆大的泪珠往下落，木染还是觉得不解气，又给齐赵氏来了一下，“给你们脸了？”

“你是谁？凭什么打人啊？快来看啊，大白天的就打人了，哇……”齐赵氏很无赖地坐在地上哭，撒泼的样子堪比三岁小孩。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木染翻了个白眼，将人从地上提起来又扔了出去，“敢叫人啊，好，把你怎么苛待小莲，怎么将她卖了五两银子，怎么对你这废物儿子千般宠爱的事情说出来，让他们都听听你这个母亲是如何偏心的！重男轻女还怕人说？”

木染越说火气越大，见影雨在墙头吃瓜，她出声道：“雨，去拿纸笔来，你，去请京都接班的知府来。”

“是。”

齐家父子还在撒泼，小莲走过去拉拉木染的袖子，“王妃……”

“没事，别怕，我问你，你还想要他们吗？”

小莲看了眼那三个人，咬了咬下唇，坚定摇头，“不，我这条命是夫人王妃给的，若不是你们，我怕是早已死在了那个家里，我只想好好待在王妃身边伺候。”

木染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笑了，“好，记住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王妃……”小莲哭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京里派来暂时治理阜城的知府很快到了，影雨将纸笔也拿了过来。

木染在众人面前写下绝亲书，一式三份，小莲最先在上面签了字，她有些庆幸，木染教过她写自己的名字。但齐家三个都是文盲，只能按手印，可听到旁人议论绝亲书，硬是不肯签字。

“不签可以，你们将小莲带走，她从今以后不再是我的人，你们是生是死我不关心。如果你们签了，我给你们一百两银子，这些银子足够你们在老家后半辈子的生活了。”

围观的百姓等着她的选择。

齐赵氏转了转眼珠，小莲要是跟他们回去，就是一个拖油瓶，哪怕出去做工也挣不了几个钱，但如果拿了钱的话……

她想了想，眼神精明，“可以按手印，但是，我要三千两！”

三千两，是张信答应给他们的钱。

听到她的选择，围观的人纷纷在心里鄙视她，这一次选择，毁了她之前所有卖惨换来的同情。

“好。”木染答应的爽快，等他们三人都在上面按了手印之后，又将官印印在上面，从袖子里掏出三张千两银票，将银票和绝亲书都举起来，“今日大人和诸位百姓边做个见证，从此以后小莲与齐家人没有任何关系，如有违约，公堂上见！”

说罢，她将银票和其中一份绝亲书给了齐家三人，齐家人拿了银票很快溜了，围观的人也散了，小莲低着头，“王妃，小莲不值这些银子……”

木染摇头，“不，在我这里，你是无价的。而且，那银票他们能不能守住还另说呢。”

她转头看向影雨，影雨愣了一瞬，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笑立马去追人。

一刻钟后，影雨带着三千两银票回来了。

木染接过银票，转头就给了小莲。

“不不不，王妃，这个我不能要……”

“拿着，就当是给自己攒嫁妆了。快去收拾东西吧，咱们明日就要回去了。”

小莲摇头，“不，我要一直伺候王妃。”

说完这句话，她转头去收拾东西，木染无奈笑笑，继续作画。

第二日，他们踏上了回京的路，虽然速度很快，但到京都也已是四月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