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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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仪式 一（第3页）

这些年来，洛芙在各处辗转，虽然算不上居无定所，但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得上是在流浪。

“我到底…是在执着些什么呢。”

洛芙看着那片空空如也的墙壁苦笑，拥有永恒生命的她，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已经逐渐淡忘了最初为什么选择活下来。

“解开契约之后，我就会重新自由吗？”洛芙喃喃自语，随即又有些坚定的说到：“是的，一定是这行，我坚信着。尽管，仍旧只是笼中之鸟的自由吧？”

空旷的墙壁无法作出回答，房间里寂静无声，洛芙的声音孤寂的在心头回荡，突然觉得之前自已的行为像个笑话。

“可我其实…只是送出去了一幅画而已啊…仅此而已啊…”

洛芙有些黯然神伤，他不解为什么自已原本坚定的心情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土崩瓦解，明明一直都明白自已只是解开身体上被刻印下的契约，从来就不算是真正的自由——可明知如此她还是如此坚定的，在付出了牺牲之后朝着那个可能的方向前进了。

但事到如今，明明胜利近在眼前，牺牲和付出总算是到了能够取得回报的时候了，洛芙却突然觉得有一种无谓的放松。

像是耗尽了力气，从空中坠落的鸟。

洛芙觉得，或许是因为没有见到“他”的缘故，这才会让自已有些情绪不稳。不过正在她心绪不宁的时候，轻微的铃声从她紧闭的房门中传出。

“呼……”

洛芙收起情绪，朝房间中走去。

电话是晓打过来的。

“什么事？”洛芙稍显冷淡的询问。

“洛芙小姐，您现在可以来教会一趟吗？”

“嗯？出什么事了？”洛芙淡淡的询问道，电话那头的晓听上去似乎有些着急，不过晓因为年纪的缘故加上自身强烈的责任感，经常也会因为一些在她看来的小事上着急。

“搜查课那边传来了准确的消息，今晚，那些家伙们就会有所行动了。领头……”

“哦……行，我先过来，剩下的等我到了之后再说吧。”洛芙打断电话那头晓的声音，挂断了电话。

“行动？”

洛芙走出卧室，朝墙壁招了招手，变化成装饰物的金属蝙蝠苏醒过来，从墙壁上飞下，重新变化成玫瑰手杖的样子，被洛芙握在手中。

临走前，洛芙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那片空出来的墙壁，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上了马车，朝着教堂的方向走去。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黄昏时的暧昧光线让整个世界似乎都蒙上了一层些许梦幻的色彩，马车静静的在街道上行驶着，仿佛脱离了所有的喧嚣，洛芙拉着窗帘，闭目养神般仰躺在后座上，数着不紧不慢的马蹄声。

“果然我还是……”

洛芙睁开眼睛，低声呢喃，表情仍旧有些惆怅，这算是少有的，对于洛芙来说，她已经很少会流露出自已的情绪了，经过了太过漫长时光的她，已经逐渐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虽然世界是在不断的变化，尤其是近百年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日新月异。只是，虽然洛芙的外表并没有变化，但早已老化的心却怎样也无法承载住时代的变迁，自然也就不会对那些看上去无比新奇的东西产生好感和好奇。

就像那句流传许久的调侃：在我出生之前发明的东西都是理所当然的，在我年少时发明的东西都是注定要改变世界的，在我年长时发明的东西都是反人类的……

对于洛芙来说，这些新奇的东西到是谈不上什么反人类，只是她有些抗拒罢了，或许活得久了，对以前的东西就是会产生些留念的，尽管这些新东西的确更加的方便有效。

马车稳当的停在了教堂门口，洛芙穿好外衣从车上跳下，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夕阳光景，眼底闪过一丝阴翳。但随即又将眉头舒展开来，由衷的赞叹道：“真美啊……这样的夕阳。”

虽然绝大多时候她都并不会在意就是了。

教堂内部，洛芙看到了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待许久的特里斯和晓。

除此之外，这里倒是没有其它人了，或许是因为现在并非祷告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