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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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老板娘满口答应，末了又说“现在新添了羊头肉，吃不吃一份？”

张砚一对这种东西没有吃的欲望，估计许航也没有，但是看着老板娘热情的目光他还是点头：“好。”

许航插话：“有啤酒没？”

老板娘说：“有的！”想了想又嘱咐道：“你们不是村里的人吧？城里开车来玩的吧？可不能喝酒之后再开车啊！”

许航爽快地点头：“您说得对，就我喝，给他来瓶饮料吧。”

老板娘笑眯眯的：“好嘞，我再给你们炒个土豆片吧，我做这个最拿手，又脆又香，小哥俩能吃辣的不？一准能吃！那我就去炒了！”

她边说边挪开步子，小店里吱扭扭地转着空调，许航摇着头对张砚一说：“什么啊，我还以为这家店里有你的小相好呢，这么惦记着。原来是个大妈。哎，大妈有没有个如花似玉的儿子？”

张砚一说：“胡说！这里看着不怎么样，味道很好。”

许航怀疑的打量了四周的环境：“珍珠翡翠白玉汤吧？这里做的能有多好吃？”

张砚一小声对许航说：“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能天天到这里来吃个饱。”

许航瞧了瞧又小又破的装潢感慨道：“……难怪你一直娶不到媳妇。”

张砚一被他逗笑了：“有这么糟糕？我们搬家之前，这里没有现在这么多花样，能来这种小店就算是挺不错的了。”

许航想着外面看着的一片平房，声音有点低沉：“之前……一直住在这里？”

张砚一点点头：“小时候整天在这个小地方疯跑……”他嘴角噙着些淡淡的笑意：“那时候我连方便面都觉得非常奢侈，更别提是下馆子了，有时候我妈来不及做饭，让我自己到这儿来吃个炒饼面条什么的，我记得这里的垮炖杂鱼，当时就算是大餐了，家里来了客人才让我从这里端一份回去的，那时候觉得好吃得不得了。”

许航从鼻子里面轻轻地泄露出来一声笑意：“孩子就是这样，别人家的东西永远比自己家的好，你弟弟真是跟你一模一样。”

张砚一也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嗯，其实我妈做饭也挺……”他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带出了几分尴尬，许航没有做声，但是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

说起来，张砚一比他是绝情多了，许航将心比心，觉得张砚一母亲的那件事其实也算不上有什么大错，毕竟是张宸兴先有了别人，她独自抚养两个孩子成人算是对得起他们，至于个人生活的选择其实是她的自由。

但是许航不知道要怎么劝张砚一，当初张砚一醉酒之后跟他诉说的时候埋在他手心里面带着眼泪的脸让他记忆犹新，那件事是张砚一的雷区。除了那次，这么久以来许航都没有再听张砚一说起过，张砚一这个人，其实挺小心眼，比心胸他跟许航差远了，他总是过不去那道坎儿。许航倒是理解，事儿没摊谁头上谁都能说便宜话，那个冲动的岁数看见母亲跟陌生男人在床上的打击得多大，看见亲爹妈弄不好都有阴影，更何况是个野的……张砚一如今这个德行，他倒是也能理解。

俩人沉默着的时候，店里门帘子突然一掀，跑进来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花裙子，玩得满头大汗，瞧见许航他们，吓了一跳，立刻放慢了脚步，溜着墙边往厨房蹭，一双大眼睛怯怯地瞧着他俩。

许航瞧着有趣，冲她招招手：“过来。”

女孩子闻言站住了，脸上的紧张神情稍稍地放松一点。小朋友都能从大人的言谈举止中看出善恶，她瞧着许航似乎很和蔼，于是把背着的小手也放松下来，手心里还攥着一袋白色的小包装零食，小大人一般说：“你们是来吃饭的呀？”

许航说：“是呀。我是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小女孩闻言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假装不经意地把手里的零食藏到身后去。许航看着觉得有趣，逗她说：“把什么好吃的藏起来啦？”

小女孩吓得不出声，怯怯地往后退，突然里屋的门帘布也被撩开，从屁里面跑出来一个更小的女孩，“咿咿呀呀”地抱住姐姐的腿。老板娘跟在后面端出来一瓶啤酒和一盒饮料，放在许航面前，微意地笑笑，又对两个孩子嚷道：“去，领妹妹出去玩去！”

这回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许航连忙接话：“别让孩子们出去吗太阳了，就在屋里歇会儿吧。

老板娘对他又笑了笑，似乎都来不及道谢，陀螺一样的端出两碟子凉菜，又连忙回到厨房里。

有了小孩子，屋里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张砚一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吗，许航的注意力全都被小姐妹给吸引了。两个小女孩爬到另外一桌的椅子上，姐姐打开那袋小零食，从里面捏出来一根递给妹妹，妹妹用小黑手拿住，然后送进小嘴飞快地嚼动着，许航在一边看得着急，忍不住站起说：“小朋友不洗手怎么能吃东西呢？”

姐姐警惕地看着许航并不说话，看见许航走过来，连忙又往嘴里放了几根。

许航哭笑不得地对她说：“叔叔不会抢的，叔叔帮你们擦擦手好不好？”他摸摸兜，自从带宝宝以来许航兜里就永远有纸巾，张砚一歪头瞧着他用茶壶里面的温水把纸巾打湿，然后过去给小姐俩擦手。妹妹呆呆地伸出一只手让擦，但是看得出很害怕，使劲地看姐姐，姐姐抿着嘴，死活不给许航自己的小黑手。等许航想换另一只擦，手松开的时候，她连忙牵起妹妹，飞一般地跑到了厨房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