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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穷阳沙潭（第2页）

这二人便是机真言教教主柳凝空，北府太师谷梁初。

“谷梁兄丢了药引，却只身来我圣教，看来这渡劫的法子...又找到了？听闻北府国大举进攻南洛，却是铩羽而归。怎么？谷梁兄苦心经营多年，这北府国大权在握之际，就不怕那皇帝子夺回去？”

“柳先生不要打趣老夫，老夫要的是什么，你知道的。”

谷梁初心中暗自咬牙:这乇真是手眼通，不光无咎宫的事，便是前线变动，竟也能知道得这么快。

转念一想:柳凝空最爱独子柳勤弗，但却放任爱子九死一生。这种奇怪的行为，让人难以捉摸。

“谷梁兄不用客气，那黄金苔藓于我而言只是顺手为之。你不远千里来串个门，在下当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不过在下确实有个忙，要是谷梁兄不着急走...”柳凝空笑道。

“但无妨。”

“这西别国，被李氏统治太久了。”

“哦？怎得？柳先生也对这权利产生兴趣了？”谷梁初笑道。

“谷梁兄笑了。我要的，当然不是权利。”柳凝空喝了口茶又道:“我座下锦法师，也就是那李氏四王李怀。在下想将其扶上皇位。”

见谷梁初没话，柳凝空又道:“我圣教追求的，从来都不是权利，谷梁兄应该是知道的。在下根本不在乎那皇权，只是得到了皇权，那大事会容易许多。

我儿柳勤弗，是在下唯一在乎的东西。可惜不遂人愿，那次的白游丸事件，在下救子心切，用了不该用的法子。如今他越长越大，恐怕用不了几年，会和谷梁兄一样，劫难逃。”

谷梁初闻言抬起眼皮看了看那高座上的人，心中疑窦顿生。

“我儿丢了眼珠子，也毁了容，柳某缺然心如刀绞。只是那劫，需有两个条件才有希望渡过。其一，便是百炼之躯，其二，便是在下正在试的一相丹。”

“这，老夫可听不明白了。柳先生竭尽全力想救爱子，却又放任他九死一生。这似乎太过相悖。”

“想救他，是在下的心愿。但百炼之躯，却非单纯的皮肉之苦。便是在下想强求，也强求不得。百炼既是炼身，也要炼神。在下算过，我儿八字枭印夺食，那年又经历那误食白游丸的劫难，想要救他，非在下一人可为。”

柳凝空着，愁意弥漫，却听谷梁初轻笑了两声，眉头微皱道:“谷梁兄笑什么？”

“当年你我二人歃血为盟，柳先生助我逃离西别，冒死将那镇扼图抢了出来。老夫一直觉得，你与我一样，对权利有着狂热。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老夫变了，你，也变了。”

“呵呵...心无所住，心无所往，只差了一笔，却是壤之别。在下本与谷梁兄一样，想走那称霸之路。可当一把推开那大门，门内之物唾手可得的时候，才现那只是须弥纳芥子，无非空性罢了。”柳凝空苦笑了一声，眼神有些凄凉。

“既是芥子，既是空性，那柳兄还在追求什么呢？”

“谷梁兄探求永生的人之道，求的是大自在，大自由。柳某人佩服得很。而在下求的，便有两件事。其一，救我儿勤弗；这其二，便是将这帝王之道，化作空绝。”

谷梁初愣了愣，这救儿子自然听得懂，但这帝王之道化作空绝，却听不太明白。

“了这么半，还是先入正题吧。柳某人如今需要谷梁兄帮忙的，只有一件事—将勤弗那两个结拜兄弟，尽数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