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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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第1页）

“没用也得试试看。”戴安娜脸色有点难看，神奇女侠用力拽了一下真言套索，闷响代表着义警此时的焦虑：“这里可不只有平民，还有变种人。”

“等他们全都被污染，咱们都得玩完。”

原本嘈杂不断的使命必达先生，在杰森与莫蒂离开的瞬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他们的静默象征着一种无言的危险，某项事先被确认完善的规则正在缓慢地运转着。

“到时间了吗？”使命必达1号对着身边的人问。

“可以走了喔！祝你一路去死！”使命必达2号轻快的回应。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使命必达先生们齐刷刷地大喊着：“祝你一路去死！”

这样听起来就不太吉利的祝福是使命必达先生的传统，对于他们而言完成委托者的诉求后赴死，才是生活中最轻快的幸福。达米安是负责对使命必达先生们下达指令的人，在召唤出他们时，罗宾对每一个人说道：

「在人类骚动的剎那，将没有反应的人尽数歼灭。」

蓝色的身影流动起来，老版本的使命必达先生手上都带着刀。

屠手已经亮出宰具，行径间刀面的寒光衔接成一道危险的银河。

混乱，只是之后一触即发的事。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此时的达米安无关。

达米安恪尽守职，他面对着“莉娅”，出言发问：“你想对我说什么？”

他们面对面，像极了某种主角与反派决战的最终片段。这种时候的剧情往往该伴随着真情流露，或者自我剖析。但达米安并不是一个话痨的人，那边的普莱尔人也不是。

“没什么。”

她伸手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身体像是代码运行出现错误那样闪烁了一瞬。紧接着，从女孩触及到的发尾开始，她身上的颜色开始消退。一块又一块，莹蓝色的菱形格片交迭接踵，身体是被剥开包装的糖块。

普莱尔人没有属于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甚至在她蜕皮后的真正模样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女孩？

甚至不能称之为女孩。她的身体上没有任何的性别特征，表皮如塑胶般光滑且不存在毛孔，身形修长，四只纤细，像幼儿园的孩子捏失败的超轻黏土小人。普莱尔人的身体上没有色彩，就连面部也是被磨平的平面。

似乎是对达米安的惊讶感到习以为常，她说道：“喔，我没性别也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小白。”

说完，小白转过了身。她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转眼间电子碎片再度覆盖上来，重新构成莉娅的形体模样。

达米安觉得宇宙人白花花的样子，比她借用莉娅的身体要顺眼的多。男孩无意多了解对方的个人状况，只顾着缄口不言。

见自己的剖露没有得到反馈，小白撇了撇嘴：“你真没趣，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她现在在哪里。”尽管达米安无意与小白掰扯太多，但在听到莉娅的相关事项，他还是不免被转移去注意力。

“我还以为你不想跟我说话。”调笑声从小白口中脱出，她把玩着项链，灵核的赤色显得有些太扎眼了。她看了一眼达米安，立刻收回的轻佻的神色，眨动的眼睛显现出娇嗔的态度：“别用那么恐怖的表情对着我，她现在待的地方可比你们安全得多。”

“你不信？”见达米安不接话，小白有些急了：“我没说谎！她真的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比你们都要安全的多。”

“你觉得普莱尔的大型真人秀到底是什么？”小白问。

“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渣趣味。”达米安言简意赅。

“没问你这个！”小白磨了磨牙，她朝着达米安走近了几步，叉着腰食指朝着男孩的脑袋戳了又戳：“有点想象力，人类男孩！我问你，你觉得我们是怎么做到将这么多人都拽到这个空间里来的？”

“高纬度文明没有做不到的事。”达米安不耐地甩开了小白的手，用上了一些思考：“某种空间折迭技术，或许这里是平行世界的一处缝隙。”

“不——对——”小白吐了吐舌，双手交叉在胸前比划出回答错误的姿势：“所以我才说地球人都是乡巴佬，你们对于宇宙联邦颁布的《星际文明守则》真是一字不知！”

“根据守则明文规定，高维文明不可擅自将低纬度文明拉入异空间中。这属于科技压迫，被联邦的星际审查队抓到是要上联合法庭的。”

“所以你们顶风作案，知法犯法？”达米安对此嗤之以鼻，据莫蒂所说，欺压低纬文明是普莱尔人的恶趣味，小白口中的联邦法案也不过是写在白纸黑字上的伪善。

普莱尔人没有被激怒，她口吻显得很理所当然：“弱肉强食不是生命体生存的基本法则么？高纬文明也是从低纬度建立起来的，我们都有过这个阶段，别说的好像自己很可怜。”

“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对我怒骂一通的。接下来的话，你给我仔细听好了！这可是我们普莱尔人的秘·密”

“虽然因为规则的约束我们没办法将绝大部分人类转移，但是可以通过一种特殊的无声波频将绝大部分人的精神体抽出，收录入程序之中。这是属于我们普莱尔星人的独有技术。因为我们本身不算是正常的生命体，比起实质性拥有呼吸的生物，我们更像是抽象概念体。”

“大型真人秀的目的，其实是为新生的普莱尔人寻找可适用身体而准备的。出于生命基本道德，参与者的身体会经由机械被安放在各自的家中，并且由专门的营养舱来维持生命体征。在秀场中参与的普莱尔人，都是已经拥有了身体的完全体公民。被顶替了身份的人甚至连精神体都没有被抽离，在营养舱内进入了假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