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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有了钱,我就把家给买回来。”
柳氏的笑容变得勉强,像是要哭出来,却勉强忍住:“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知道买一处京城的宅子,要花多少钱吗?”
岑良:“娘,掌柜的说,想让我接手一些铺子上的事。我本来觉得麻烦,想要拒绝。现在想来,也没什么不好。”
她要一点点努力,一点点攒钱,早晚有一日,能够做到。
岑良找人打听过了,这宫里的内侍,年老了,还是有可能出宫的。如果她不把家买回来,那兄长将来出宫后,哪有落脚的地方呢?
这想法,她没和柳氏说。
柳氏抓着岑良的胳膊,犹豫了一会,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她会觉得,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将来婚嫁上,肯定会难一些。可她们这样的人家,柳氏想,又何必去拘泥良儿L呢?
她想做什么,那就去做罢。
她们两人在府外小声说着话,也没有上前,只是偶尔看上几眼,而后,柳氏抬头看着天色。
“我们还是先回去罢。”
再晚,可能就赶不上准备今天晚上祭拜的东西。
岑良不舍地点了点头,正打算随着娘亲离开,却见身后紧闭的府门,突然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
一个壮汉站在门口,扶着门,对里面的人说道:“这门,之前不是说过吗?要好好保养,都听听是什么声音?”
里头的人连忙说道:“是,是,于管事,小的回头立刻就给门轴刷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壮汉这才满意地点头。
他出了门,看到门外不远处,正站着两个人,一位中年美妇,一位是豆蔻少女,两人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应当是母女。
于管事搓了搓手,正想说话,目光却落在中年美妇的身上,狐疑地打量了几眼。
岑良顿时觉得不对,拉着柳氏就走。
“娘,快些。”
柳氏没有她那么敏|感,不过也顺从着岑良的话。
身后,脚步声急急赶来。
“前面两位,还请留步,敢问,可是岑夫人,与岑小娘子?”
柳氏倒抽了口凉气,岑良的脸色也一变,她们来京城这么久,之所以敢用真名过活,就是知道她们这样的小人物,根本不会被那些人惦记。
而今却被人一句叫破身份,这是何等的惊慌?
柳氏一把拦在岑良的跟前,望着追上来的壮汉,横眉厉声:“你认错人了,追着我们,是想做什么?”
于管事的脸上有几分焦急,想说什么,却又突然顿住,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着,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信封。
“岑夫人,你看看这个,且先看看。”
岑良从柳氏的身后冒头,不满自己被娘亲护着的行为,上前一步夺走了于管
事手里的信封,又退到柳氏的身边。
“良……”柳氏急了,想阻止岑良莽撞的举动,却又下意识咬住唇,不想暴露岑良的名讳,“你怎么不听话?”
“娘,你别总是……”
岑良一边和柳氏说话,一边随手拆开信,视线落在手里的信纸上,忽而说不出话来。
柳氏只觉奇怪,也看了过去,顿时脸色煞白。
岑良或许还有几分犹豫,可柳氏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岑玄因的字?
柳氏从前是不识字的,她后来会的,都是岑玄因一点一点教会她的。
岑玄因捉着她的手,曾写过多少东西,那笔下流淌出来的字迹,柳氏怎可能忘?
她猛然看向于管事,“你是如何有这东西的?”
于管事小心说:“这下,两位应当相信我没有恶意了吧?”
岑良:“你有这东西,只能说明,你的确认识我们。却不能说明,你对我们没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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