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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这些死去的亲人紧挨着埋在林子里。
之后的每一次交战,等收兵时他跟何满等人都要在战场上多停留片刻,这天连何满都不见了,他眼神空洞的在战场上寻觅着,司马峥在对面死死望着他。
“何子鱼,吴国亡了。”
他没搭腔,跟在他旁边的方逊拔刀紧盯着司马峥,司马峥伤得不轻,此时正在三个士兵的护卫下打算最后一搏,但他看到何子鱼跟方逊在一块就忍不住想吐血,眼神刻毒地盯着这边。
“方逊,你大势已去,要是不想让他们白白送死,我劝你早点收手——”
方逊没搭理他,他气急败坏,撑着伤体喋喋不休的继续骂。
不停忙活的何子鱼从尸体间扒拉出已经死透的何渊。
少年深深望着那满是风霜的熟悉面庞,僵硬的身体颓然跪在地上,他咽下喉头的血腥,轻轻替何渊合上眼。
天上三五寒星,衬得漆黑的夜空死寂如坟。
何子鱼抓着心口急喘起来,方逊半跪下,本想伸手替对方揩掉脸上的血污,眼睛一动,从何渊旁边找到了何满。
旁边的人怆尔失声,茫然间四顾战野,就瞥到司马峥灰溜溜远去的背影。
“所以,”何子鱼哑声道,“我还剩什么?”
他喉头猛窜上一股刀扎般的腥甜。
将何渊何满埋好后,他在坟堆边待了很久,方逊默不作声的杵在一边。
天边响起一声秋雷,毛毛雨零星飘下。
“方逊——”何子鱼道,“有我爹娘的消息么?”
“没有。”
没有消息,倒让人心生希冀。
方逊打算把他抱回去,但伸手那一刻他自己站起来了。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军营,何子鱼正要往自己的营帐去,被方逊扣住手。
“去我那。”
何子鱼抬起眼皮,方逊将手收紧,本打算说点什么,张了张嘴。他把何子鱼拉到自己床上,将那血淋淋的衣衫剥开,拿是帕子小心地在那些狰狞的伤口边擦拭着。
对方跟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方逊替他包扎好伤口,他突然将方逊掰住吻了上去,粗暴的在那两片唇间撕咬着。
方逊怔怔,随即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扣住他的头,唇舌纠缠间他替方逊脱下战袍,方逊倾身压在他身上,按住那只作乱的手。
“够……”
没说完的话被那不成章法的吻淹没。
半夜方逊将何子鱼抱在怀中,留恋地在他额上轻吻着。
“你五岁那年去琅中玩,看到我腰间挂着一块玉,你说你要。这是上淄王妃的玉信,我当时以为你是女孩儿,就想着,真漂亮,我以后要娶她当王妃,我把玉给你了,却不料你是师父的孙子。”
他郑重地将玉摘下:“那时我把玉收回了,现在请你收下。”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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