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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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6€€有三年多没碰过李致这辆车了，既然李致要他开，他便扣上安全带，打开银色档位杆上的盖子，按了一下动键。

熟悉的引擎声响起，这是与6€€习惯的吉普完全不同的马达动力，6€€握住方向盘，扭头和副驾的人对视。

李致歪靠在车门上，看着他笑，他也愉快地笑了。缓缓踩下油门，久违的驾驶跑的感觉在身体里逐渐苏醒，等他把车开到地面，汇入街上的车流时，想要将油门踩到底的感觉愈鲜明起来。

可惜香港市区的许多道路都比较窄，在穿过大半个街区后，车子驶出西隧，终于往郊区的方向开去。

市郊夜晚的车辆不多，车很快就提了上来，李致把顶篷打开，6€€问道：“你眼睛吹风不痛了？”

“不痛了，”李致说，“gina给我做了检查，恢复得挺好。”

“那你还戴着绷带镜？”

“对，那个要戴三周才能摘。”

秋日凉爽的晚风刮起额前与鬓边的，随着前面车辆越来越稀少，6€€的车也越来越快。引擎高转动的轰鸣声响彻耳畔，望着前方开阔的公路，6€€仿佛找回了在洛杉矶郊野飙车的那种畅快感。

李致左手搭在车门上，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就像以前每一次飙车一样，李致也享受着这种疾驰所带来的推背感。

6€€开车看似野，实际上无论是方向盘的转向还是油门与刹车间的切换都很稳。他也不会做炫技的危险动作，只求“快”这一点所带来的生理刺激。每当车飚过限的最高点时，他会稍稍降下来，但是一到前面无人的笔直路线，他又会提上去。

就这么一直飚到了海边，6€€才慢慢松开油门，找了个看海的位置停了下来。

第18章他的温柔

李致解开安全带，和6€€一人一边下了车，环顾一圈四周。

这里位于郊区，附近一带都是山野，右侧的海面有嶙峋的礁石成片矗立着。李致不清楚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6€€也是随性地开，这三年他都没在香港飙车了，有些新建的道路他也不熟悉。

两人走到石桥的护栏边上，听着浪花用力撞击着礁石的声响，6€€拿出手机定位，现这里距离他住的尖沙咀一带已经很远了。

李致望向前方这一块不算宽阔的海面，现在夜已深，附近除了雪亮的车灯之外，只有不远处一座铁皮建筑物亮着光，看招牌是便利店。

6€€坐在石墩上，刚才飙车已经把他的情绪全部泄出来了，现在大脑放空地坐在这里，眺望远方昏暗的海面，天与地的界限似乎都模糊了许多。

回香港以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宁静深邃的夜色。

拨了拨被吹乱的头，他转头现李致望着来的那条路没有吭声，他也顺着看了一眼：“怎么了？”

李致起身道：“没什么，我们过去喝点热的吧。”

秋天夜露重，海边的夜晚比起市区温度会更低一些，刚才飙车的时候6€€的手都冰凉了，便和李致一道往便利店方向走去。

“这里这么偏僻怎么还会有便利店？”

6€€随口问了一句，李致有些心不在焉，随性地踢着脚边的石子：“不知道，估计白天有人往来吧。”

说话间他俩已经走到了便利店前面，李致拉开门让6€€先进，自己则在进去之前瞥了一眼停车的位置。

刚才的人影已经不在了，不过以他最近这段时间被跟踪的经验来看，那两个应该又是李嵘彦派来的。

门上的风铃随着关门动作出了清脆的声响，李致盯着那两只摇晃的铜铃铛，再去看站在收银台前的6€€。

6€€正跟店员点鸳鸯，夜里喝咖啡容易睡不着，鸳鸯的口感综合了奶茶，喝起来也不会那么涩。

李致往里走，站在两排货架前打量着，等6€€走过来后，他拿起一包黄油蜂蜜味的薯条递给6€€，笑道：“没想到这里还有卖这个。”

这牌子的黄油蜂蜜味薯条是早年的产品了，6€€小时候很爱吃，后来这个老牌子竞争不过一些新品牌，逐渐淡出了视野。

6€€接过来，笑着说：“真的，我也好久没看到过了。”

“那就都买下来吧。”李致说。

他叫来店员，将剩余的库存都找出来，有十五包之多。付完款，李致拎起装薯条的袋子，6€€则端上两杯热腾腾的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