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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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他在这种时候不叫李致的名字，却叫出这个称呼，顿时勾起了一段久远的，已经被李致淡忘的记忆。

那是李致过18岁生日的时候，有几个朋友于paRTy上开了玩笑，将他和前来庆祝的女友一起关在房间里。

paRTy是在一个好友的别墅里开的，后半场6€€来给他送生日礼物，恰好看到他被关进房间时已经喝了不少酒，女朋友也醉醺醺的。当时所有人都喝多了在起哄，唯有6€€很着急，可他是个局外人，没人会听他说话，只能干坐在沙上，就这么煎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等李致终于睡醒出来时，整个别墅已经空了，外面的花园艳阳高照，地面和桌椅却一片狼藉。6€€躺在大沙中央，卫衣的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少年纤瘦的手脚蜷缩着。

李致走到沙旁边，刚摇了摇6€€的肩膀，他就睁开眼睛了，看清后立刻抱紧了自己的脖子，在耳畔低低地叫了两声“哥”。

那是6€€第一次这么叫他。

之前他们认识的那一年里，无论李致怎么逗6€€都不肯叫。现在突然肯了，李致还以为他是因为昨晚被自己冷落导致的。后来带他去吃早饭，被他问起有没有跟女朋友做了什么。

那会儿6€€还没满15岁，在李致眼里就是个半大的孩子。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种问题，李致捏着他的鼻子，回答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在否认以后，他的表情像如释重负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当初李致不理解6€€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明白了。

掌心在6€€的后背上轻抚着，李致说：“这是在外面。”

“我知道。”6€€的语气就像窗户上不知何时已经爬满的雨滴，有些压抑。拉开彼此的距离，他低头在李致的嘴唇上亲了下，这才重新坐回沙上。

余下的电影内容演了什么，两人都没心思看了，不过比起6€€没被满足的失落感，李致满脑子想的都是6€€在期待的那件事。

今天一天下来，他们之间的进展可以用飞来形容，而最让他觉得诧异的是自己的反应，居然会越来越适应。

这种情况对现阶段的他而言并非全是坏事，至少他安抚了6€€，也不必担心这段关系会在短时间内出什么岔子，可另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却变得棘手起来。

6€€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他真的可以一一满足？

尤其是最后的那一步。

那天晚上之所以会做，是因为他被药物影响了，如果在清醒的状态下面对6€€€€€€

瞳孔倒映着荧幕上的电影内容，李致的注意力却不在剧情上。直到身边人起身去了洗手间，他才回过神，有些彷徨地望向另一侧的落地窗。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还要下多久才能结束。

电影播完后，6€€关掉了放映机，起身去衣架上拿彼此的外套。

李致接过来穿上：“挺晚了，直接回去吧。”

电影的后半段看得不舒服，6€€不想就这么早回去，他靠近落地窗，望了一眼外面的景色说：“雨好像小了，我们能不能再走走？”

李致看着他转过来的脸，许是对于刚才那一下拒绝的愧疚，李致避开了他的注视，回答道：“好。”

两人离开放映厅，到外面时雨小了许多。雨丝在空中飘着，6€€想直接走出去，李致拉住他，到隔壁的便利店买了把伞。

撑在彼此的头顶上，李致问他想去哪里逛。

街对面就是维港，6€€指了指那个方向：“去看夜景吧。”

道路一侧的木棉树在冷风中摇摆，过街时6€€被一阵裹着雨丝的风吹得缩了缩，往李致怀里靠去。李致搂紧他的肩，问道：“这么冷要不要先回去？下次天气好了再出来看。”

6€€摇着头，他挨着李致的肩膀，说话时热气会呵到李致的耳朵里：“就差几步路了，我想今晚和你一起看。”

维港的夜景之美享誉世界，虽然他们错过灯光秀的时间，但是现在过去人反而没有七八点那么拥挤了。

路过著名的“香港电影”雕塑像，6€€听到有人在用普通话问另一个人星光大道怎么走，便对李致说：“还是以前的星光大道好。”

现在的星光大道将明星手印移到了沿江步道的护栏上，虽然观赏性更佳，但是远不如以前直接放在地面上有特色。李致认同他的观点：“韩煜也说过和你一样的话。”

“韩煜？”6€€好奇道，“你和他来过这里？”

“嗯。”李致替6€€看着前面的路，见他要撞上一个倒着走在拍照的游客了，便带着他往旁边移了两步。

6€€的注意力仍在李致身上：“你什么时候和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