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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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赫尔墨斯研究所成立至今只有短短的三年，但是并不如梁启朝想得那么低调，它只是一个二十人的小研究所，但是却可以做到从建立的第一年开始保持一年至少一个成果的效率，从不缺席的出现在岚山科技年报里。仅仅是这一点，就受到了众多研究人员的欢迎，尤其是刚毕业的年轻人们。

试着想一想，就算是处于参与人员的名单里，但是每年能得到一次曝光，对于那些根基还不算稳的年轻一代来说，是多么珍贵的机会。

然而因为领导班子并不想把研究所规范化，或者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赫尔墨斯研究所一直处于二十到三十人的规模。

不过有趣的是梁启朝这个人似乎对刚起步的人抱有一种怜悯，所以每年还是会招一些年轻的临时工，当然只让他们呆个两年，好歹上一次报纸后要是没有什么贡献，还是会要求他们另外找一个工作。慢慢的这种制度就演变成了招收新人的规则。

现下赫尔墨斯有三个赞助商，它并没有找大公司的意愿，所以就和三个关系不错，发展稳定的小公司签了合约。当然除了科研成果，研究所也会为这三个公司设计产品，不过这一块内容梁启朝自然是扔给桃子去打点。

既然研究所前景很好，那也难怪在和文千千打电话的时候，梁启朝免不了有点骄傲自满。对于文千千，他隐隐有着一种科学家面对非科学领域者的高傲，不过他没想到以后这初次接触的坏印象给他带来蛮多麻烦就是了。

话说回来，梁启朝知道自己的研究所出了点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他只和自己最信任的人说过，为了处理这个问题，他已经头疼了一年。毕竟他并不擅长做这种事，在成长的过程中，他拿手的一直就是研究，有人曾经怀疑他或许是泡着什么科学试剂长大的。如果没有桃子和瓦尔基里，他啊，连研究所都建不起来。

但是梁启朝估计是想多了，这次赞助商一窝蜂过来要求提前续约，并不是因为这个小问题，而是接到了别的风声。同事们都认为他反应过度，反正桃子就觉得提前续约不是件坏事。

不过桃子还是依照他的暗示出去找瓦尔基里了，然后就遇到了趴在地上的文千千，借着她作掩护，给瓦尔基里塞了小纸条。

严肃的，为瓦尔基里数量不多的白袍子默哀一秒。

对于自己的好友反应过度，瓦尔基里表示这没什么，人谨慎点没有错，作为梁启朝吹，在他心中，朋友的决定都是对的。

打发完赞助商，愉快地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梁启朝又满脑子是文千千了。但是推开门后，室内空无一人……好不容易脱身的梁某显然忘记了自己打发学生去接待客人的事。

“哗，这个给力！”文千千忍不住狠拍了王亚肩头一巴掌，但是她真是兴奋啊！

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传输器，但是这个传输器可和平时见到的不一样，这是一个无轨传输器啊！“小亚，你说，照这么研究下去，瞬移啊，闪现啊是不是会实现啊？”

王亚现在和之前判若两人了，虽然还是有点羞涩的摸着眼镜，但是不似一开始那么拘谨：“恩，我打算在我四十岁前努力实现这一点。”

“矮油那你可是全天下上班族的恩人了！”文千千开心到，这样自己是不是有生之年内可以不用走几步就能到自己想想去的地方呢。决定了，未来自己要在卧室和厕所和厨房安三个传输器！

“没……没这么夸张，我就是做点小贡献，千千你太夸张了。”王亚又忍不住把眼镜高高的托了起来，不过这回他脸上是自豪的微笑。

文千千突然想起刚进研究所时的那个机关，于是问道：“难不成楼上那个看起来黑洞洞的门是你设计的？”

王亚赶紧否定：“不是的，那个重力扫描门是梁教授的作品，那时候的我还没有毕业呢。无论你用什么姿态进入，出来的时候都能好好的站在地上。而且所有的违禁品都带不进来，研究所的东西也带不出去，真是厉害啊……”他露出了憧憬的目光。

“哦~是吗……”文千千有点不以为然，“我倒觉得小亚现在的装置也很厉害了，只不过是年龄上的差距，小亚也行的！”

“唉嘿嘿……”被文千千的赞美炮轰了一下午的王亚傻笑了起来。

“对了，我好饿啊，我们上去吃东西吧！”因为一件产品一直跑偏到了王亚实验室的两人这才想起他们离初衷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

赫尔墨斯在地面的设施好歹也有两层楼，并不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果说赫尔墨斯的工作场所在地下，那么它的社会保障设施就在地上了。

地上三层是提供给员工就餐、娱乐和休息用，甚至有个紧急用的小医疗所。赫尔墨斯的员工工资待遇虽然不及其他大型研究所，但是在生活保障上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为什么打个双引号呢，因为这个标准是男生的标准，反正桃子每隔几天就吵着要请假出去大采购就是了。

一开始梁启朝也想把楼上弄成工作场地，用来做点不太需要保密的小产品什么的（用来对付赞助商之类的），被桃子瓦尔等斥责毫无人性后，才扔给他们决定。最后弄成了玩耍的地方梁某也发过火，然而谁能吵得过桃子呢，他还是灰溜溜的成为了二楼健身所的客户之一。

要说地下的老大是梁教授，那么桃子就是地上设施唯一的女王，梁某在商业头脑这一块的缺失，由桃子支撑起来。不过提醒各位，即使这两个人cp感很强，然而他们是“冷若冰霜”的上下司或者互相牵制的关系，毕竟都觉得对方脑子里缺点什么吧。

就是因为脑子里缺了点什么，所以就在文千千和王亚愉快的在餐厅挖冰淇淋时，一通没好气的通讯就出现在王亚的通讯器首页。

梁教授严厉的批评了王亚一番，要不是正在帮千千托着甜筒，王亚那副表情就像是要一溜烟消失不见了似得。

“他一直都这样的吗？”抓着巨无霸甜筒的文千千问。

王亚显然是梁教授的迷弟，他的口气里丝毫没有不满：“教授要想的东西太多了，我能理解他的。年底我的脾气也不是很好的。”

恩？脾气不好的小亚吗……文千千饶有兴味的看着身边这个弱气的男生，他们一路讨论着梁启朝这个人，一遍往办公室赶去，根据对方描述千千脑海里有了一个王亚版梁启朝，和蔼、有问必答、责任心强、很聪明、忙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少数时间会很严厉。或许我该将这些分到优点一类，这肯定不是全部的特性，比如傲慢和会威胁别人。千千想。

又玩了一次小亚的无轨传输器，他们就到达了办公室门前，两人都紧张了，老司机王亚比千千好一点，比起紧张他更多的是敬畏。他轻轻敲了两下门：“教授，是我，王亚。”两人屏息等待回应。

半晌，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和电话里不太一样，现在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慵懒。王亚低声说：“别紧张，教授真的不难相处。”可是千千现在满脑子都是跳上阳台的事，那会管里面的人到底好不好相处呢？

门打开了，千千依稀看到有个人躺在沙发上，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躺在沙发上迎接别人吗？梁教授估计和当时瓦尔基里一样，想一边养神一边等，可惜他没有前者好运，这间办公室是为数不多的可以从窗户看到一半湖水和一半天空的地方，现在是下午五点，正是西晒严重的时候，梁教授估计想挡挡太阳，所以拿了一本杂志放在脸上。

文千千第一时间被吸引了注意力的是他的鞋，梁教授的脚挺大，鞋子是普通的男士皮鞋，从上面的细纹和磨损来看，这鞋穿了挺长时间，但是因为被好好保养过，鞋子边缘在阳光下还是蹭亮蹭亮的，鞋面上那颗金属扣反射出白光；然后是教授胸前别着的钢笔和眼镜，最后是他光洁的下巴。

梁启朝似乎感觉到人已经来到自己跟前，他指尖一颤，抬手掀起杂志的一角，露出两只眼睛打量来人。他先瞟了一眼王亚，扬扬下巴，然后就对准了文千千。

蹭的一下，文千千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