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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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烧饼印（第1页）

祠堂供桌上的《赶尸簿》突然剧烈震颤，泛黄纸页间爬出九十九只青铜色尸蟞。这些甲虫背壳刻着镇魂司密文，复眼泛着江菱儿嫁衣上的金线磷光。陈渡挥刀斩落一只尸蟞时，虫腹突然爆开，溅出的黑血在纸面凝成行小字：“三更煮米，五更点灯，七魄不全者当饲尸蟞......”

“贤婿可识得这米？”

舅公腐烂的半张脸从井口探出，抛来的青竹食盒在空中炸裂。腐米粒粒直立如针，每颗米心都嵌着粒带血的糯米——正是井底黄仙讨封时用过的祭品！陈渡的犬齿刺青突然暴长，碎金在空中凝成卦象，卦中三具倒悬尸骸的脊椎处，赫然钉着《赶尸簿》缺失的残页！

陈渡剜出心口血滴在尸蟞背壳，密文突然离体飞旋，在空中拼成沅江全图。图中七处红点钉着青铜钉，最北端的红点旁画着口红漆棺材——棺盖上用胎血写着“赶尸者，当以紫河车饲煞”。当他撕开《赶尸簿》封皮时，内层竟是用产妇胞衣硝制的人皮书！

“这才是真本......”

舅公突然撕开招魂幡衬里，露出底下血写的《傩婆祭典》。泛着尸蜡光泽的书页间，夹着半片带毛发的紫河车——胎膜上粘着二十年前陈渡的胎发！三具尸解仙破土而出，腐烂的掌心托着青铜鼎，鼎中泡着混有尸蟞卵的夹生饭，饭粒间蠕动的正是陈渡被啃噬的三魂。

陈渡的傩面刀刺入青铜鼎时，鼎身突然浮现浮雕：傩婆正将青铜傩面扣在孕妇腹部，九十九只尸蟞从胎中钻出，每只虫腹都裹着片带血的指甲——正是江菱儿锁喉时抓断的拇指甲！

尸蟞突然集体振翅，青铜色虫群在空中织成傩面。陈渡挥刀劈砍时，刀刃竟被虫壳密文反弹，镇魂司的符文在他手臂上灼出焦痕。舅公敲响腰间青铜铃，虫群突然调转方向，钻入三具尸解仙的七窍——尸骸的眼球瞬间爆出复眼，脊椎反折成昆虫节肢状！

“夫君可知...你才是被饲的魂......”

江菱儿的残魂从鼎中浮起，腐烂的指尖捏着青铜傩面。当她将傩面扣向陈渡时，鼎中夹生饭突然沸腾，饭粒化作带倒刺的银针，将他钉在祠堂梁柱上。尸蟞群顺着银针爬满全身，虫足在皮肤上刻出《赶尸簿》终极禁术：“饲魂百日，可化尸为傩，代天行煞！”

陈渡的犬齿刺青突然暴走，碎金凝成二十道锁链刺入地窖。当锁链拽出那口红漆棺材时，棺盖的鼠头纹突然转动獠牙——九十九盏白骨灯笼从棺缝升起，灯芯竟是沅江尸灯里烧剩的婴孩指骨！

五更鸡啼声中，陈渡挣断银针坠入血池。池底沉着本铁铸的《傩婆祭典》，当他用尸蟞血翻开书页时，字迹突然离纸飞起，在空中凝成傩婆真容。老妖婆撕开面皮，露出的竟是江菱儿分娩时被煞种撕裂的子宫！

“该醒了吧......”

青铜傩面突然自行扣在陈渡脸上。他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戴着傩面，将紫河车塞入孕妇口中，而那些妇人脚踝的红线全系在《赶尸簿》上。当他扯断红线时，老宅突然地动山摇——九十九口棺材破土而出，棺盖全部倒悬，露出里面裹着胎衣的青铜傩面！

江菱儿的残魂突然七窍窜火，将《赶尸簿》投入血池。灰烬凝成张暗道图，标注的灶房位置浮出四个滴血的大字：“夹生饭启。”陈渡撬开棺中傩面时，里面掉出个胎衣包裹的活蛊——蛊虫背壳上，正缓缓浮现出索命咒文......